第(1/3)页 如果说闻晓铭是网游里勤勤恳恳收材料的散人小号,那么池焰就是坐拥八百小号的一会之长,阵前喊话从来不输。 但这是在永夜城,他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,他自己也不知道。喊完话他停下来喝了一口水,转头看向彭明凡。 彭明凡冲他摇摇头,“目前只收到一些常规材料,而且来送的人也不多,基本都是低级区的普通玩家,麒麟血那些高级素材更加看不到。” 此时闻晓铭已经准备撤离,闻言看过来,神情稍显严肃,“这里交给你们,行吗?” 有了池焰三人的加入,闻晓铭觉得自己可以抽空出来干点别的。但收材料这个活,听上去好像没什么技术含量,真要操作起来可不好干,因为它需要跟别的玩家打交道,而且万一最后失败了,恐怕会影响大局。 池焰三人还小,战力在这能人辈出的永夜城里也不算突出,闻晓铭本不应该把这么重的担子直接丢给他们,但—— “我们行。”池焰认真且郑重地冲他点头,左手一个彭明凡,右手一个钱伟,“不到最后一刻,我们一定不会放弃的。” 彭明凡推了推眼镜,算是默认。钱伟拍拍胸脯,力挺兄弟。 闻晓铭喜欢他们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,还有永夜城里最最缺乏的朝气。 “哦对了,忘了告诉你们,这些收集来的材料最终都是要给余一一去料理的。前代欧皇,都认识吗?他现在正在研究符阵,或许你们可以pk一下,谁最先完成任务。” 语毕,闻晓铭拍拍池焰的肩,量子隐形衣一罩,整个人便消失在他们面前,只留下一句:“期待你们的好消息。” 池焰眨巴眨巴眼,看向他认为最可靠的彭明凡,问:“那位前欧皇,应该不那么看重欧皇这个名号吧?” 钱伟抢答:“谁知道呢,说不定人家——唔!” 乌鸦嘴,被迫禁言。 此时的前欧皇余一一,心情确实不怎么美妙。 他从G区离开后便立刻返回C区,恰好碰见莉莉丝和老鼠在一间房里。老鼠已经被莉莉丝强制洗去一身油彩,露出来的是一张五官稍显寡淡,但胜在皮肤够白,所以还算得上清秀的脸庞。他的个子也并不高,瘦瘦小小一个,如果说全身上下有哪一点令人过目不忘,那就只有眉心的一点朱砂痣。配着那一身白色的衣服,竟有股圣洁之感。 余一一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,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莉莉丝身边的男人,满怀戒备。老鼠读出了他的心思,连忙自证,这才打消了余一一的疑虑,但他身上那股圣洁感也顷刻间烟消云散了。 “你们现在要做什么?光明即将要重现了对不对?这是神灵的旨意吗?”老鼠仿佛忘记了对于旁人的恐惧,只不停地问,神神叨叨。 余一一蹙眉,“你在说什么?” 莉莉丝抱臂站在他身边,道:“他一直在胡言乱语。我看问是问不出什么的,得用别的办法。你跟他留在这里,我回一趟A区。” “注意安全。” “放心,姑奶奶我的运气还没那么寸。” 莉莉丝挥挥手,走得利落,到了门口又停下来,回头看向老鼠,“倒是你,安分一点,不要捣乱,知道吗?” 老鼠吓得缩在沙发里。 余一一对于刚才莉莉丝和老鼠在浴室里发生的故事,更好奇了。不过此时不是打听这些事情的时候,他答应莉莉丝单独离开,也是同样的道理。 符文封锁空间,余一一布置好防御法阵,便立刻继续符阵的研究。池焰的喊话传来时,他的研究正进行到关键处,对于这位新晋欧皇,他的感觉略奇妙。 江山代有欧皇出啊。 与此同时,杭州街头,路边小店。 肖童就着碗馄饨跟K谈买卖,“你既然想要我的故事,那也不急着惩罚我这个失职的典狱长,我们打个赌怎么样?你赌赢了,我就把我和林砚东在人间时候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你。你问什么,我就答什么。” K饶有兴致,“打什么赌?” 肖童:“就赌他们能不能顺利过恶鬼徽章这一关。” K:“那万一我也赌他们能成功呢?” 肖童:“那我就赌他们不成功,几率总是五五开的。如果你赢了,我把故事给你,皆大欢喜;如果我赢了,那不是我希望看到的结局,我当然也不想再讲什么故事。等我和林砚东进入清业程序,我要你把我们分配到同一个副本,仅此而已。” 赌自己不愿意看到的,这个赌听起来很有意思。K笑着眯起眼来,“你特地跑回G区,不会就是专门为了跟我打这个赌吧?” 肖童:“所以乌鸦先生赌不赌?” K仍然有所怀疑,这位典狱长大人是不是有其他的盘算。在冷缪的异度空间里,这些人又具体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安排。 池焰活力十足的声音还在不断从远方传来,好像喊多久都不会累,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热情。K低头看着面前这碗加了红油的馄饨,稍微想了想,觉得还是未知更有趣些。 作为一个合格的乌鸦先生,他从不低估任何一个玩家,更不会低估自己,一个赌而已,无伤大雅。 “赌就赌吧。你们人类总有悲剧喜剧之分,我在永夜城见惯了悲剧,偶尔也赌点人间欢喜。” 人间的欢喜是什么? 永夜城的无数玩家都可以回答这个问题。它可以是夏天的西瓜、冬天的火锅,可以是春花秋月也可以是黄白俗物,更可以是每一次副本过关时劫后余生的喜悦。 还可以是回家。 玩家中除了池焰,也不乏杭州人,或生前曾在这座城里生活过的。他们很少能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,管不了什么副本什么永夜城,就要去寻找自己的家。 他们找到了。 永夜城一比一还原实景,现实是什么样子,呈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什么样子。他们的房子、亲人,甚至是路边的一条流浪狗,都是那么的真实。 这份真实里唯一的虚假,是他们自己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