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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高夫人的心顿时回到恨儿子身上，重新火冒三丈：“这个乱花钱的没出息的，每天一早见不到他，一准儿在新集早点铺子前面，再不就是店铺外面，”元家就住在集市上，这太方便手里有钱的小孩子。

    高名英微笑：“打住，咱们一里一里的来说，先说完你女儿，”又把礼单递出来：“看看你女儿留给小三的东西，这上面全是古董，这印章石小三这年纪如何鉴赏，怎么不送给我玩几天？”

    高夫人抹一抹眼泪也有些乐：“你这么大的人，却还计较这个。送给小三的，不还是留在你高家。”

    高名英振振有词：“但是父亲能鉴赏的，为什么不先送给父亲鉴赏？”

    高夫人到此忍俊不禁，打趣道：“你这个操碎心的好父亲，为女儿肯先自己相看女婿，为二女儿又不顾湄姐羞，打发我们没成亲就往婆家的外家拜长辈，真是的，婆婆的外家，这可离的有点儿地步呢。如今你女儿眼里只有弟弟，却没有父亲......”

    她伏在椅子扶手上笑出了声。

    高名英笑道：“怎么你不哭了吗？不为女儿像野小子般的哭了？真是没有办法，你这会儿又笑起来，真真是女人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，”

    高夫人就要啐他，房外传来一声喊：“父亲，”高湘蹦蹦跳跳的进来，笑盈盈的气色仿佛花篱上鲜花，看一看房里，眼神顾盼生辉，仿佛一对黑宝石熠熠。

    高名英夫妻结结实实愣住，从没有发现野小子般的二女儿这般出落。

    “母亲也在么？不过我只和父亲说话，父亲，我还有的东西留下这些给小三，这占一半呢，小三还不会玩，父亲先代他玩吧。”

    高湘说到这里，冲高夫人吐一吐舌头，扮个鬼脸儿：“母亲不用不乐意，我知道我也好小三也好，都不能和大姐相比，我这就带着叔伯兄弟们去帮你最好的女婿龙哥儿姑娘，你应该欢欢喜喜送我出征。”

    高夫人酝酿的这一啐，就直接给高湘：“啐呀，我现在喜欢的女婿叫舒来宝，”

    高湘坏笑：“怎么，不喜欢龙哥儿姑娘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是我最喜欢的女婿，不过眼前不在，我先喜欢来宝，”高夫人觉得腾腾火气又要上来：“哪有称呼姐丈为姑娘的，你啊，还是让叔伯兄弟们去吧，你别去了。”

    高湘知道和母亲争这个不会赢，闪身要走：“我不带队，龙哥儿姐丈姑娘不会要他们的。”

    高夫人气恼加重，又开始抱怨高名英：“敢情你收下贿赂就诸事不管，你倒是说说她，这是大家里姑娘能出来的称呼？”

    高名英清清嗓子，又是一笑：“你女儿走远了，否则我想问问她余下的东西里，可有父亲能鉴赏的。”

    说着话，高湘又重新跳出来，定亲的这个姑娘今天兴冲冲，凡事都是如此，她扒着门缝方便随时跑开：“母亲，我还有一半的东西，交给你代管的话，你帮我生利息吗？”

    高夫人气结：“我给你一顿好打做利息，可好吗？”

    高湘脚步一转就要溜，高夫人不许她走：“你给我进来说明白，你自西北回京带回好些东西，我还说你抢的多，怎么，你还有许多，却放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高湘今天心情好，笑嘻嘻的：“先放到城外三曾祖母房里，三曾祖母最疼我，她省来月钱大多给我花用，后来龙哥儿姐丈姑娘赐第，就搬到城里倒也方便。”

    她不无遗憾：“当初搬进城的时候，是庆哥告诉我，丢一个赔一箱，却至今不曾丢一件。”

    她遗憾的真真的，高名英好笑，高夫人愈发手痒：“那又不是庆哥宅院，庆哥说赔你就相信？”

    “庆哥欠我一店铺古董，那天抢王城，我和他同时相中一家古董铺子，我要进去，他说给家里带首饰更好，我就信了他，等我发现上当再转去时，那铺子里到库房都是空的。他理亏他不敢说假话骗我。”

    高夫人告诉自己沉住气：“你对我说细些，抢王城到底是什么样儿？”

    高湘诧异：“我说了许多回呢。”

    高夫人面色和蔼：“以前不相信，当你胡说就没有细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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